海水正藍

那是個風有點太大的晚上
附庸風雅的告訴自己是個聖誕節
那又如何 最後還是平常的過了這一天
聖誕節 冰箱還真的窮的只剩下蛋
算了 一次打光加進泡麵裡
也多少能說服自己所謂的聖誕禮物

不太記得 賣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是不是有硬扯到聖誕節
只記得故事應該不是叫 賣小女孩的火柴就是了
如果真的能從火光裡看見什麼 那也很好啊

前些日子 在攝影棚拍照 情境需要 有人拿了包菸來
我不抽煙 當然也不是拿來給我抽的
只為了畫面中 失意男子旁邊地上的散落菸蒂
那天應該算是我第一次用手拿著菸吧

於是在收拾完這輩子目前為止
加了最多顆蛋的一碗泡麵
我打開了窗戶 點上了根菸
沒打算抽 就這麼放著

算是賭賭運氣 能不能從火光看到什麼

應該是沒有抽的關係 菸燒的很慢很慢
我就這樣邊注意著菸的火光
一邊整理思緒 想著從小到大的聖誕節
想著想著 或許能想成我
真的算從火光看到了什麼

然後我想起來很久以前
國中的英文話劇比賽
也忘了是不是真的跟聖誕節有關

以誇張的角度來講的話
那次的話劇 我算是自編 自導 自演
把灰姑娘的故事搬上台演
我被委任去翻譯 在我還在上課偷翻遊戲王漫畫時被決定的

只記得那時候 好像找到一本灰姑娘的圖文書
自己先亂翻譯後 再找英文老師求救
後來好像是全班都要參予這次活動 演出或做道具

後來幾經波折 同學們開始用假日排練
弄著弄著 我在跟大家討論的時候 被升格成導演的樣子
只因為 我的意見好像多了一點
導演就導演吧 反正不用上台演就好了 當時是那麼想

小時候自然什麼都不懂
但是連宮廷宴會場景所要跳的舞蹈
大家都一起用集體即興創作的方式呈現

我這個一直愛出意見的人 其實都一直順著水推舟
但其實一開始就面臨到的問題是 時間不夠
於是我只能默默的希望推舟能推的 船到橋頭自然直

直到要正式上台的前一天
我還在小小的指正 演後母的同學 台詞不好好說
宮廷宴會的時候舞步還沒有記熟..等等

那天排練快要結束的時候
老師就說 不如你來演後母吧
反正台詞你翻的 舞你帶的 你應該可以上台吧
正當我要含著眼淚帶著微笑拒絕老師的好意的時候(驚)
被旁邊的女生一陣起鬨聲之中 趁亂收了幾張好人卡後
於是 隔天演出前我的臉上就是化著厚厚的後母妝...

應該有女生說過 化這樣的妝的我 可愛吧(應該有吧 拜託有)
只記得那天最後的妝 大概最後有像老生的臉譜...
是我拜託的 因為不希望其他人認出來(笑)

但其實最大的問題是衣服 我是前一天才臨危受命的
要去哪裡借我可以穿的下的後母衣服啊
據說有人跑去跟話劇社的人借衣服
但或許是 真的是借女生的尺寸 我穿不下

最後死馬當活馬醫 沒辦法了
只好拆教室的窗簾 花花綠綠的
圍在我的腰上 當成所謂的裙子
為了怕掉 老師還特地別上迴紋針加別針
只希望撐的過那場宮廷宴會的跳舞

在體育館盛大開演的英文話劇比賽
其實那時候真的已經不抱任何希望會得名
但如果是比搞笑的英文話劇
應該是很有潛力的 因為連我都上台了....

事態還不算太嚴重的情況中
來到了 預計舞蹈會出包的宮廷宴會
早知道當初就不要讓後母也一起跳舞
因為後來變成是我要跳

音樂出了點問題 但最後還是順利的放了出來
我越跳越心寒 因為好像大家的即興當中發展出
太多的扭腰擺臀的動作了
我感覺掛在我腰上的窗簾岌岌可危

連一個簡單的迴旋 我都想伸手去拉窗簾
恩 不是 是挽救自己腰上的窗簾
而我的耳朵也開始接受到台下觀眾的鼓譟聲了
應該也有夾雜著笑聲 如果是我 看到窗簾就會開始笑了
況且台下是整個學年級的學生和老師
代表熟的不熟的朋友 都在台下啊

最後終於在音樂要結束的前幾個動作
在那舞台上 灑落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而是我腰上的迴紋針
那一刻慘不忍睹 台下的女生大概都有用手遮住臉
(然後眼睛從指縫偷看出來吧(笑))
哄堂大笑應該是要有的
只是被選到跟後母一起跳的男同學應該很囧吧
因為搭配上是一男一女 我這對麻 故事情節上 是

我當然有理由不管男伴了 馬上抄起地上的窗簾
把笑聲留給台下觀眾 趕快回到後台
老師只好趕快示意 辛苦了 大家盡力了

只聽到台下的觀眾笑聲越來越大聲
越來越大聲 與另外一種聲音重疊了

我才被某部日劇裡的誇張笑聲
給整個笑醒了

手上的菸 也快燒完了

或許 剛剛真的有天使路過
讓我重溫了一次這件國中時難忘的事情

我順手把窗戶給關上
然後心裡默默的相信了 賣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
只不過我是要在聖誕節 點上一根不抽的菸.............